2006年12月29日 星期五

寄人與自遣



自遣

謂有霜餘子,

窅居空谷南,

當窗惟素萼,

拈作野狐參。



寄人

一朵香何許?

幾行詩未刊,

不堪盈手贈,

猶帶去年寒。


 




2006年12月24日 星期日

哪兒買的糖葫蘆?



週末,該辦的事辦完了,辦不完的也只能留待下回分解了。

背著我那雜什包,踩著悠蕩的腳步,踏入歲末台北冷濕的空氣中。

包包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隨著我的步伐嘰哩喀啦地響著。曾經有朋友笑我,成天沒事背得一應俱全,像是隨時準備私奔似的。我哈哈一笑,私奔?說走失可能更貼切些。

按直線距離計算,我的窩離台北市區不算太遠,可是卻位在一個除了私家轎車和計程車外,各種其他的都不太經過的地帶。從辦公室到家裡得轉兩趟車,再走上一小段路。(好吧!有人說我需要花那麼長的時間是因為腳太小又走得太慢的關係,總之是腳的不對,打它兩下。)

雖然是過了尖峰時間,公館車站依舊人來人往,上下班的人少了,逛街的人卻多了,各線路車次照常密集地一班班開著,只有往我那一區的公車堅守著離峰時間減班的聲明,遲遲不見蹤影。我坐在公車亭下的長蹬上,閒翻著隨身帶來的一本詩集,耳中各種歡笑聲隨著車次來往呼嘯而過。

氣溫不算太低,但車站正值風口,直灌過來的風還是刮得我鼻頭和耳朵都有些麻意。(ㄜ?又聽到抗議聲,說是我自己衣服穿得太少的緣故,好吧,又是我的錯。)幾聲低低的輕笑傳入耳中,過不久,又傳來幾聲,咦?有人跟我等同一班公車嗎?不然,同樣的笑聲不可能持續這麼久還沒被載走的。

側過臉去一看,是兩個小朋友,國中生模樣,一白一黑。穿白毛衣的女孩留著捲捲的長髮,有一張圓臉,頰上兩個可愛的酒窩,若隱若現;套著黑夾克的女孩瘦瘦的臉上架著一付大大的黑框眼鏡,卻遮不住一雙滴溜溜轉的頑皮大眼睛。

黑女孩不知跟白女孩說了什麼,兩人忽地噗嗤大笑,前仰後合,笑到興高采烈處,還同時跺著腳。然後白女孩伸出食指點著黑女孩,彷彿在數落她,卻被黑女孩給拍掉了。接著黑女孩右手成拳,只翹起小指頭,似乎要求著某種承諾。於是白女孩也翹起小指,兩人打了個勾勾,又似忍俊不住,再次笑了開來。

這時我發現白女孩另一手上握著一支糖葫蘆,兩人邊聊著天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。糖葫蘆,好久沒吃的東西了,仍然是小時候那個味道嗎?晶瑩剔透的冰糖裹著如瑪瑙般嫣紅的山楂,一口咬下,滿嘴酸酸甜甜的,還是那樣的嗎?

看她們吃得津津有味,我突然懷念起來,很想買一支來回味一下。我知道公館附近巷巷弄弄裡賣吃食的很多,一定在什麼地方賣著糖葫蘆的,可是我的車快來了,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慢慢找;而且,依我迷路的紀錄,這一找有可能反而把自己給搞丟了,等撿回自己來怕已過了公車收班的時間。所以我很想過去問問她們是在哪兒買的糖葫蘆,我很想知道她們在聊什麼,我能不能加入她們的聊天。可是,這樣冒失地過去會不會把小孩子嚇壞啦?

正躊躇著,那兩個小朋友似乎發覺了我的視線,也一起往這兒看過來,兩雙純淨的眼神初時略顯驚詐,接著閃露出一絲笑意……

忽地又一班公車開過來,人群一窩蜂地擁上,短暫地遮住了我的視線,等到車開走了,人群消空了,原地的兩個小朋友也不見了。咦?上車走了嗎?我怎麼沒見到她們上車?喂!等一下啊,我很想對著車屁股大喊:你們還沒告訴我哪兒可以買到糖葫蘆呢!





2006年12月18日 星期一

寄梅--步梅齋韻




嘗於弟家前院種梅一株,枝幹疏瘦,歲歲著花,數朵而已,是以記之。


瘦骨崚嶒未肯依,寒天最是著花時,

月添一抹魂清冽,香記幾回夢即離,

幽態好於蕭院賞,高懷向與白雲期,

感君歲歲來相顧,若有盟兮不我欺。



2006年12月15日 星期五

陽台秋望有感



橫空方寸作雲舟,曉月晴煙一望收,

檻外身為驚候客,樽前意是惜芳眸,

翠紅老卻文章手,風骨銷殘碧玉樓,

犄角興亡看不盡,更誰心力計神州?


2006年12月11日 星期一

冬月




記才春晚惜花殘,

夢醒居然歲已寒,

掛問霜娥真耐冷,

如何瘦卻水晶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