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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爸爸
爸爸:
這些年來好嗎?
最近逢清明節,朋友們燒香的燒香,上墳的上墳,你和媽媽住的寺廟一律只做春秋兩祭,我也就搭著這樣的便車,反倒沒在清明節裡祭拜,只趁假日掛在家裡,隔空遙想。
說實話過去幾年我想媽媽的頻率多些,您一定會覺得這實在是沒道理吧,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兒,您當我掌中寶一樣地疼著,常常,弟弟們犯了錯,還得央我出面說項。而恐怕正是恃寵而嬌,長大以後最跟您鬥氣的也是我。
在很長一段年輕的歲月裡,您給我的感受是令人窒息的,您似乎永遠不希望我長大,永遠只想把我捏在手心、栓在腰上,因此與您的關係中我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——逃開。
這樣的逃成了習慣,即便您已不能再用任何方法栓住我,我的心裡還是習慣性地逃,我想這也許就是我少想著您,多想著媽媽的原因。
您大約很想知道我究竟在什麼時候會想起您?
記不記得大陸開放的第二年,我陪您回鄉省親?一路上咱們爺兒倆仍是鬥不完的氣,某一天傍晚,我們要轉車到一處親戚家去,又是鬥氣,我在前面走得飛快,把您撇在後頭,走著走著,我偷空回頭望了一眼,只見在一片蒼茫的暮色下,您拖著一隻不甚俐落的腳,一瘸一瘸地趕著,雙手緊攥著個小包包,在人群中極目張望,神色略顯倉惶,忽然,我心裡一軟,氣也沒了,腳步也就慢了下來。
我一直不當那是件什麼大事,卻不知怎地,這些年來,如果傍晚時分我剛好人在戶外,如果天邊還有點夕陽的餘輝,如果吹到身上的風帶有些冷意,如果風裡還傳來似有若無的人群喧囂聲,我總會想起那一刻。那時的爸爸,不是小時候寵得我無法無天的爸爸,不是長大以後幾欲用愛淹死我的爸爸,只是一個對周遭不再能掌握、對生命不再有信心的老人。
隨著年紀越大,我越能體會那樣的倉惶。最近,我的近視度數又加深了,今天傍晚回家的路上,我踏著暮色,眼前迷茫得令人恐慌!
爸爸,當時的您,有一隻眼睛已近乎看不見了吧?
2006年4月5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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